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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联储理事米兰发表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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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零售销售月率 (不含汽车) (季调后) (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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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匹配数据
据报道,加拿大将取消对一系列符合现有北美贸易协定的美国产品征收的报复性关税,旨在缓解与白宫之间的紧张关系。
加拿大总理卡尼称,加拿大将取消对美墨加协定涵盖的所有美国商品征收的反制关税。这一决定将于2025年9月1日生效。加拿大目前与美国签署了最好的贸易协议,我们必须竭尽全力维护加拿大的优势。加拿大将保留对钢铁、铝和汽车的关税,我们将与美国密切合作,解决问题。加拿大和美国将加强讨论,以应对战略领域当前的贸易挑战。加拿大将继续采取一切必要措施,支持加拿大工人、企业和消费者。加拿大将与绝大多数美国商品重新建立自由贸易。我们的重点是钢铁、铝、汽车行业及其未来。美国对加拿大商品的实际平均关税率约为5.6%。我们必须适应新的经济现实。在美墨加协定正式审议启动前,与美国达成适用于战略性领域的协议是可能的。将于9月发布以钢铁、铝、汽车和木材为重点的产业战略。在截然不同的贸易环境下,美墨加贸易协定将呈现出不同面貌。钢铁成为美方“密集”贸易谈判的焦点。特朗普和我将很快跟进贸易谈判进展。美国总统特朗普向我保证,取消关税将有助于双边贸易谈判。我们正在重启与美国的谈判,并在与特朗普的通话后加强谈判。
此前有报道显示:加拿大将取消对一系列符合现有北美贸易协定的美国产品征收的报复性关税,旨在缓解与白宫之间的紧张关系;加拿大总理卡尼预计将于周五在与内阁成员会面后宣布这一决定;据知情人士透露,政府将调整关税政策,使其更接近美国的措施。这意味着,只要美国制造的消费品符合《美墨加协定》的规定,它们在进口到加拿大时将不再面临25%的关税。但政府可能会继续对美国的钢铁和铝产品征收 25% 的进口税,以及对美国汽车征收关税。唐纳德·特朗普总统已对这些领域都实施了征税措施。
这一举措也是为了为《美墨加协定》的审查铺平道路,预计该审查将在未来几个月内开始。这些人士表示,加拿大反制关税制度现在将更加强调该协定的重要性。不过,这在加拿大来说是一项重大的政策转变。
此前,加拿大是唯一一个迅速对美国的保护主义行为作出反击的国家——此举令特朗普和商务部长霍华德·卢特尼克颇为不满。就在一天前,卡尼和特朗普通了电话,这是他们数周来首次公开交流。
当地时间周五(8月22日),有“新美联储通讯社”之称的知名记者蒂米奥斯(Nick Timiraos)撰文分享了他对美联储主席鲍威尔讲话的最新研判。
蒂米奥斯写道,鲍威尔提到就业市场可能出现更大幅度的放缓,而关税引发的成本上升对通胀的压力可能减弱,这为美联储在下个月会议上采取降息行动打开了大门。
今年以来,鲍威尔及其美联储的同僚们一直保持政策利率稳定不变,他们一直称劳动力市场稳健;同时,由于大幅关税上调,通胀前景存在不确定性。
“但鲍威尔暗示,经济前景正朝着可能支持重启降息的方向发展。”蒂米奥斯指出,鲍威尔开始承认“风险的平衡似乎正在发生变化”。
在讲稿中,鲍威尔描述这种平衡“颇为奇特,它源于劳动力供需双方都明显放缓。这导致了一个不同寻常的情况,即劳动力市场表现不及预期的风险正在上升。”
鲍威尔说:“如果这些风险变为现实,它们可能迅速显现,表现为大幅裁员和失业率上升。”
蒂米奥斯写道,尽管如此,鲍威尔在讲话中通过指出通胀问题,试图“降温”市场对激进连串降息的预期。
鲍威尔表示,关税对消费价格的影响“现在已清晰可见”,并预计在未来几个月还会积累。美联储面临的问题是,这些价格上涨是否会“显著增加持续通胀问题的风险。”
蒂米奥斯指出,鲍威尔还首次对基本情景预测表达了较大的信心:即由于关税导致的商品价格上涨的影响可能相对短暂。
当然鲍威尔也提醒道,价格的“一次性”上涨不一定意味着“瞬间发生”,因为关税上调需要时间通过供应链传导。
鲍威尔表示,关税导致的成本上升也可能引发更持久的通胀问题,例如,如果工人发现实际收入下降,可能会向雇主争取更高工资。但他认为,“鉴于劳动力市场并不特别紧张,而且下行风险增加,这种结果似乎不太可能。”
蒂米奥斯总结道,虽然鲍威尔多次强调美联储现在处于“充满挑战的局面”,但鲍威尔也承认当前仍偏紧的利率政策“可能需要调整我们的政策立场。
2022年11月,ChatGPT 3.5的发布标志着现代AI时代的正式开启。我们在该系列关于下一次伟大工业革命的首篇文章中,曾介绍过这一具有决定性意义的重大时刻。自那之后,AI的受欢迎程度与投资热度持续走高。近期,我们探讨了华尔街及风险投资家在该领域投入的巨额资金情况 — — 仅2024年,相关投资就超过1000亿美元,占全年筹集的2090亿美元总额的46.4%。
如此庞大的投资规模,正引发美国科技公司权力结构的根本性变革。在Web2时代崛起、通过激进并购活动巩固主导地位,并牢牢掌控用户数据访问权的云服务提供商,如今正因难以满足AI计算日益增长的需求而面临被颠覆的危机。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去中心化基础设施凭借其独特优势,不仅能契合这一新需求浪潮,还能提供更具吸引力且高效的技术架构。
本文首先探讨了需求范围的变化以及消费者偏好的转变如何重塑传统云服务提供商的权力分配格局。接着,本文将分析当前在美国运营的几个项目,包括Bittensor、Kava AI、Render Network和Ocean Protocol,以突出那些推动这一变革的关键项目,在重点介绍这些引领变革的项目后,本文最后将对大型科技公司的未来发展态势作出预测。
AI对高端图形处理器(GPU)的旺盛需求,给传统云服务提供商的供应带来了巨大压力,由此引发了阻碍AI创新的低效与瓶颈问题。领先的云服务提供商 — — AWS、Azure和谷歌云平台均坦言,其现有容量比AI市场的当前需求少2.5倍,而且这一差距在未来还会持续扩大。
AI项目可以尝试自建物理基础设施,通过搭建私有的现场数据中心来训练模型。然而,这需要投入大量初始启动资金,还需具备额外的技术知识,同时后续的持续维护成本也十分高昂,这使得该做法对大多数项目而言成本过高且效率低下。因此,大多数项目不得不严重依赖大型科技公司的云服务。
对大型科技公司基础设施的依赖(以及它们无法满足新需求的现状),凸显了将关键基础设施集中在少数科技巨头手中的弊端。对大型科技公司的日益不满,叠加GPU供应短缺,再加上美国政府当前支持加密货币的立法,这些因素共同为美国去中心化物理基础设施网络(DePIN)项目的兴起创造了契机。这些新兴的DePIN项目通过利用全球未充分利用的GPU和AI基础设施网络,形成了竞争优势。与传统的云服务提供商相比,它们能够凭借动态定价模型脱颖而出,并大幅节省成本。

大型科技公司对用户数据的垄断局面,加之有限的补偿机制,引发了公众的负面情绪。这种不信任情绪因用户的担忧而进一步加剧 — — 全球近68%的消费者对在线隐私问题表示担忧。许多人不愿看到大型科技公司在AI时代继续占据主导地位,转而寻求支持其他替代性解决方案。
区块链技术与AI的融合,让加密去中心化物理基础设施网络(DePIN)项目得以将自己定位为中心化数据控制的理想替代方案。区块链采用的不可篡改账本,能够通过加密隐私技术实现用户对数据的直接所有权;而增强的AI协议则可通过异常检测和消除单点故障,引入更高级别的安全防护措施。

幸运的是,目前已有一些美国的加密去中心化物理基础设施网络(DePIN)和去中心化AI(DeAI)项目,借助AI增强的区块链技术,展现出相较于大型科技公司更具效率的替代方案优势。
Bittensor在AI热潮席卷主流市场的前一年便已上线,是美国本土去中心化AI基础设施平台的先行者。该公司总部位于旧金山,目前市值已超36亿美元。
该平台依托Bittensor网络运行 — — 这是一个开放的AI模型与计算资源交易市场,会根据用户贡献的质量、实用性及使用情况,以TAO代币对用户进行奖励。其成功实践表明,去中心化应用能够提供成本更低、获取更便捷的AI与计算基础设施,从而对大型科技公司垄断AI资源供应的局面构成挑战。

Kava AI充分发挥自身在提供去中心化金融基础设施领域积累的经验,成功打造出全球规模最大的去中心化AI模型。此次向去中心化AI(DeAI)领域的转型,让Kava AI得以攻克AI决策过程中透明度这一关键难题。
通过将AI决策交易记录在区块链上,Kava AI为AI系统赋予了前所未有的透明度和可验证性。这种开放的AI模型开发模式,与大型中心化模型形成了强烈反差 — — 后者仍在以极低的补偿标准收集和利用用户数据。
Render Network是一个专门为满足现代人工智能计算需求而设计的去中心化美国GPU基础设施网络。Render项目于2009年启动,RENDER代币于2017年发行,完整网络于2020年上线。
该平台最初旨在分配闲置的GPU资源用于虚拟现实(VR)和三维(3D)内容创作渲染,但很快在2022年末确立了作为人工智能协议GPU领先供应商的地位。
Render Network展示了一种更加公平和民主的模式,任何人都可以通过其多余的GPU资源获利。与大型科技公司制造的准入壁垒相比,Render提供了一个明确的替代方案,这些壁垒使大型科技公司能够人为限制供应、提高价格,并迫使客户签订长期供应商锁定合同。

Ocean Protocol是一个开源协议,它作为去中心化AI系统和数据基础设施的基础层而存在。该协议构建了一个开放市场,用户能够在其中通过数据获取收益。它基于以太坊网络搭建,提供了一个交易市场,允许企业和个人在获得许可的情况下出售其数据集。
这种新颖的模式使用户得以保持对自身数据的控制权,有效解决了人们对大型科技公司的一大主要担忧。此外,Ocean Protocol在保障隐私安全的同时,为数据共享创造了经济激励,让规模较小的AI开发者能够与那些历史上一直垄断大规模数据集访问权的大型科技公司展开竞争。
尽管这些美国去中心化项目在颠覆大型科技公司现有格局方面展现出巨大潜力,但我们仍需关注这些科技巨头的应对举措。2025年6月,Meta收购了专注于高质量训练数据与标注服务的初创公司Scale AI,这表明大型科技公司已深刻意识到其中的利害关系。此次收购凸显了现有企业正积极整合AI基础设施,以巩固其行业霸权地位。
尽管如此,去中心化基础设施以及区块链技术与AI的融合,正在提供一种可行且更具全民化的替代方案。去中心化AI能够实现更高效的扩展,并提供优于传统技术的动态计算响应能力。对于这些创新项目,美国正在通过深度资本市场和支持加密货币的立法为其提供支持。
随着美国加密项目不断成熟并展现出企业级能力,它们有望在迅速扩张的AI基础设施领域占据显著市场份额,并可能围绕去中心化、透明度和全民化访问原则重塑整个AI行业。未来几年,AI基础设施建设将重新定义下一代技术创新的方向。
《华尔街日报》著名记者、素有“美联储传声筒”、“新美联储通讯社”之称的Nick Timiraos报道称,美联储主席鲍威尔周五为最早于下月会议降息打开了大门,他表示就业市场可能出现更剧烈放缓的前景,或能减轻对关税引发成本上涨推高通胀的担忧。
今年以来,鲍威尔及其同事一直维持利率不变,理由是劳动力市场稳健,且大幅加征关税导致的通胀前景存在不确定性。但在周五怀俄明州一场备受瞩目的会议演讲中,鲍威尔暗示经济前景正朝支持重启降息的方向转变。
“风险平衡似乎正在发生变化,”鲍威尔在准备好的讲稿中表示。尽管劳动力市场看似稳定,但“这种平衡颇具特殊性——它源于劳动力供需两端的显著放缓”。
他指出,这种情况已导致“异常局面”:劳动力市场表现逊于预期的风险正在上升。“若这些风险成为现实,可能会以裁员激增、失业率攀升的形式快速显现,”鲍威尔说。
此前,美国总统特朗普及其高级顾问对美联储施加了异常强烈的压力,要求其大幅降息。
不过,鲍威尔的言论通过强调对通胀的担忧,缓和了市场对美联储将连续激进降息的预期。通胀已连续四年多高于美联储2%的目标。
鲍威尔表示,关税对消费价格的影响“现已清晰可见”,且预计未来几个月将持续累积。美联储面临的问题是,这些价格上涨是否会“显著增加持续性通胀风险”。
此外,鲍威尔首次对“关税导致商品价格上涨的影响相对短暂”这一基准预测表现出更大信心。他警告称,价格“一次性”上涨并不意味着“一次性完成”上涨,因为关税上调需时间通过供应链传导。
但鲍威尔也表示,关税驱动的成本上涨有可能引发更持久的通胀问题。例如,若实际收入下降的劳动者成功向雇主争取更高工资,可能形成不利的薪资-物价螺旋。“鉴于劳动力市场并非特别紧张,且下行风险不断上升,这种情况似乎不太可能发生,”他说。
他强调,美联储还将高度关注确保消费者和企业对未来通胀的预期稳定。许多经济学家和政策制定者认为,更高的通胀预期可能自我实现。“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不会允许价格水平的一次性上涨演变为持续性通胀问题,”他说。
鲍威尔指出,即便通胀风险是暂时的,但其与劳动力市场疲软的叠加,使美联储陷入“极具挑战性的局面”。由于当前利率较去年已下调1个百分点,政策限制性有所减弱,这让美联储在考虑调整政策立场时能够“谨慎行事”。
但他表示,鉴于经济前景变化,当前仍具限制性的利率立场与新风险的结合“可能需要调整政策立场”。
在鲍威尔发表杰克逊霍尔谢幕演讲后,交易员增加了对美联储下月降息的押注。交易员现在认为美联储9月份降息的可能性超过90%,而鲍威尔发表讲话前的可能性约为75%。
鲍威尔放鸽引发市场狂欢,美股三大股指均涨超1%,罗素2000指数上涨逾2%。道琼斯指数盘中再创历史新高,现涨1.5%。欧洲斯托克600指数突破3月收盘纪录高位。
美元指数继续回落,跌至98下方,日内跌超0.7%。现货黄金突破3370美元/盎司,日内涨超1%。现货白银日内涨超2%,逼近39美元/盎司。
非美货币集体上涨。美元兑日元日内跌近1%。欧元兑美元向上触及1.17。英镑兑美元站上1.35。澳元兑美元日内涨超1%。
三菱日联美国宏观策略主管乔治•冈萨尔维斯认为,“鲍威尔再次转向降息,就像去年一样……然而,鉴于他们所面临的困境——劳动力市场面临明显的下行风险,但顽固的通胀仍有上行风险——还面临着很多警告。因此,鲍威尔不是预先承诺,而是为很快(可能在9月份)降息打开了大门。”
Abound Financial的David Laut写道:“鲍威尔在杰克逊霍尔的鸽派表态显示,美联储已准备在9月降息。”鲍威尔表示,货币政策将由数据主导,同时提到就业面临阻力,而通胀预期依然锚定。Laut称:“虽然在9月会议前还会有一份就业报告,但显然,美联储已经掌握足够的数据来证明9月降息的合理性。”
市场策略师Art Hogan表示,鲍威尔能够谈到风险平衡正在转变,因此政策可能需要相应调整。这是一个明确的信号,表明他愿意支持未来的降息,可能在9月、10月以及12月都会有所行动。换句话说,推动力显然来自劳动力市场的疲软,而不是我们因关税而看到的核心商品价格上涨……传递给市场的明确信息是:9月(降息)现在已非常可能。
Annex Wealth Management首席经济学家Brian Jacobsen表示,美联储不会当“扫兴者”。鲍威尔已经表现出对解读数据持开放态度。劳动力市场的下行风险已经上升,尽管他们仍担心通胀预期,但不会把这种难以捉摸的通胀预期风险置于已知的增长风险之上。
其他市场分析还指出,鲍威尔强调美联储的决策始终由数据驱动,这也可以被解读为对政治压力的一种回应。他说:“货币政策不是预设路径。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FOMC)的成员将仅基于他们对数据的评估,以及其对经济前景和风险平衡的影响来作出决定。我们绝不会偏离这一做法。”
美联储主席鲍威尔任期内最后一次亮相杰克逊霍尔,为重启降息打开大门,官宣货币政策框架最新调整。
今年以来,美国经济在经济政策大幅调整的背景下展现出韧性。从美联储的双重使命目标(充分就业与物价稳定)来看,劳动力市场仍接近充分就业水平,通胀虽仍略高于目标,但已较疫情后的峰值大幅回落。与此同时,风险平衡似乎正在发生变化。
在今天的讲话中,我将首先分析当前经济形势与货币政策短期展望,随后聚焦美联储第二次货币政策框架公开评估的成果——这一成果已体现在我们今日发布的修订版《长期目标与货币政策策略声明》中。
一年前我站在这里时,美国经济正处于拐点。当时我们的政策利率已维持在5.25%-5.5%区间逾一年,这种限制性政策立场对抑制通胀、推动总需求与总供给实现可持续平衡至关重要。彼时通胀已大幅接近目标,劳动力市场也从此前的过热状态降温,通胀上行风险有所减弱。但失业率却上升了近1个百分点——从历史数据看,这种幅度的失业率上升通常只在衰退期间出现。在随后的三次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FOMC)会议中,我们重新调整了政策立场,为过去一年劳动力市场在充分就业附近维持平衡奠定了基础。
今年,经济面临新的挑战:对主要贸易伙伴加征的大幅关税正在重塑全球贸易体系;收紧的移民政策导致劳动力增长突然放缓;长期来看,税收、支出与监管政策的调整也可能对经济增长与生产率产生重要影响。这些政策最终会如何落地、对经济的长期影响将是什么,目前仍存在极大不确定性。
贸易与移民政策的变化正同时影响需求与供给。在这种环境下,很难区分周期性变化与趋势性(或结构性)变化——而这种区分至关重要,因为货币政策可用于稳定周期性波动,却难以改变结构性变化。
劳动力市场就是典型例子。本月初发布的7月就业报告显示,过去三个月非农就业新增人数月均仅3.5万人,远低于2024年月均16.8万人的水平。由于5月和6月的前期数据被大幅下修,此次就业增速放缓的幅度比一个月前评估的更为显著。但就业增速放缓似乎并未导致劳动力市场出现大幅闲置(这是我们希望避免的结果):7月失业率虽小幅上升,但仍处于4.2%的历史低位,且过去一年总体保持稳定。其他劳动力市场指标也基本未变或仅小幅走软,包括辞职率、裁员率、职位空缺与失业人数比,以及名义薪资增速。劳动力供给与需求同步放缓,大幅降低了“维持失业率稳定所需的临界就业新增量”。事实上,随着移民人数骤降,今年劳动力增长已显著放缓,劳动力参与率近几个月也小幅下降。
总体而言,尽管劳动力市场看似处于平衡状态,但这种平衡颇具特殊性——它源于劳动力供需两端的显著放缓。这种异常情况意味着,就业下行风险正在上升;若这些风险成为现实,可能会以裁员骤增、失业率攀升的形式快速显现。
与此同时,今年上半年GDP增速显著放缓至1.2%,约为2024年2.5%增速的一半。增速下滑主要反映了消费支出的放缓。与劳动力市场类似,GDP增速放缓可能在一定程度上源于供给(或潜在产出)增长的放缓。
至于通胀,关税已开始推高部分商品类别价格。基于最新可用数据的估算显示,截至7月的12个月内,个人消费支出(PCE)价格总水平上涨2.6%;剔除波动较大的食品与能源后,核心PCE价格上涨2.9%,高于去年同期水平。其中,核心商品价格过去12个月上涨1.1%,与2024年温和下跌的态势形成显著反差;相比之下,住房服务通胀仍呈下行趋势,非住房服务通胀则仍略高于历史上与2%通胀目标相符的水平。
关税对消费价格的影响现已清晰显现。我们预计未来几个月这种影响将持续累积,但具体时机与幅度仍存在高度不确定性。对货币政策而言,关键问题在于:这些价格上涨是否可能显著增加持续性通胀风险?一个合理的基准假设是,关税的影响将相对短暂——属于价格水平的一次性变动。当然,“一次性”不意味着“一次性完成”:关税上调仍需时间通过供应链与分销网络传导至终端价格,且关税率仍在变化,可能延长调整过程。
然而,关税对价格的上行压力也可能引发更持久的通胀动态,这是需要评估和管理的风险。一种可能是:物价上涨导致劳动者实际收入下降,进而促使他们向雇主要求更高薪资,引发不利的薪资-物价螺旋。但考虑到当前劳动力市场并非特别紧张,且下行风险不断上升,这种情况出现的可能性似乎不大。
另一种可能是通胀预期上行,进而拉动实际通胀上升。尽管通胀已连续四年高于目标,且仍是家庭与企业关注的重点,但基于市场和调查的长期通胀预期指标似乎仍保持稳定,与我们2%的长期通胀目标相符。
当然,我们不能想当然地认为通胀预期会一直稳定。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不会允许价格水平的一次性上涨演变为持续性通胀问题。
综合来看,这对货币政策意味着什么?短期内,通胀面临上行风险,就业面临下行风险——这是一种具有挑战性的局面。当我们的双重目标出现冲突时,我们的框架要求我们平衡两者。当前政策利率比一年前更接近中性水平100个基点,失业率及其他劳动力市场指标的稳定,让我们在考虑调整政策立场时能够保持谨慎。尽管如此,鉴于政策仍处于限制性区间,基准展望与不断变化的风险平衡可能需要我们调整政策立场。
货币政策没有预设路径。FOMC成员将完全基于对数据的评估及其对经济展望和风险平衡的影响来做出决策,我们绝不会偏离这一原则。
接下来我将转向第二个话题:美联储的货币政策框架建立在国会赋予我们的法定使命之上——为美国民众促进充分就业与物价稳定。我们始终坚定致力于履行这一使命,而框架修订将在广泛的经济环境中为这一使命提供支持。我们修订后的《长期目标与货币政策策略声明》(以下简称“共识声明”)阐述了我们如何追求双重使命目标,其目的是让公众清晰理解我们的货币政策思路——这种理解对透明度与问责制至关重要,也能提升货币政策的有效性。
本次框架评估的调整是自然演进的结果,基于我们对经济不断深化的理解。我们继续以2012年本·伯南克(Ben Bernanke)主席任内通过的首份共识声明为基础。今日发布的修订版声明,是我们五年一次的第二次框架公开评估的成果。今年的评估包含三个部分:各地区联储举办的“美联储倾听”活动、一场旗舰研究会议,以及FOMC系列会议上政策制定者在工作人员分析支持下的讨论与审议。
在开展今年的评估时,一个核心目标是确保我们的框架能适配广泛的经济环境;同时,框架也需随经济结构变化及我们对这些变化的理解而演进。大萧条、大通胀与大缓和时期面临的挑战各不相同,如今我们面临的挑战也与以往不同⁶。
上一次框架评估时,我们处于“新常态”:利率接近有效下限(ELB),同时伴随低增长、低通胀与极平缓的菲利普斯曲线(即通胀对经济闲置的敏感度极低)。对我而言,能体现那个时代特征的数据是:2008年末全球金融危机(GFC)爆发后,我们的政策利率在ELB停留了长达七年之久。在座许多人应该还记得那个时代的增长乏力与复苏缓慢——当时人们普遍认为,即便经济仅经历温和衰退,政策利率也会迅速回到ELB,且可能再停留很长时间。若经济疲软,通胀与通胀预期可能下降,而名义利率被锚定在零附近,实际利率会随之上升;更高的实际利率将进一步抑制就业增长,加剧通胀与通胀预期的下行压力,引发不利循环。
此前将政策利率推向ELB、并推动2020年框架调整的经济环境,被认为源于缓慢变化的全球性因素,这些因素本可能长期持续——若不是疫情的爆发⁸。2020年共识声明包含多项应对ELB相关风险的内容(过去二十年,这类风险日益突出):我们强调长期通胀预期锚定对实现物价稳定与充分就业目标的重要性;借鉴大量关于缓解ELB风险策略的文献,我们采用了“灵活平均通胀目标制”——一种“弥补性”策略,以确保即便在ELB约束下,通胀预期仍能保持锚定⁹。具体而言,我们当时表示,若通胀持续低于2%,适当的货币政策可能会在一段时间内推动通胀温和高于2%。
然而,疫情后经济重启并未带来低通胀与ELB困境,反而让全球经济面临四十年来最高的通胀水平。与多数其他央行及私营部门分析师一样,直到2021年底,我们都认为无需大幅收紧政策,通胀就会较快回落。当形势明确并非如此时,我们采取了有力应对:16个月内将政策利率上调5.25个百分点。这一行动叠加疫情期间供应链扰动的缓解,推动通胀大幅接近目标,且未出现以往抑制高通胀时伴随的失业率大幅上升。
今年的评估考量了过去五年经济形势的演变。在此期间,我们发现,面对重大冲击,通胀形势可能快速变化;此外,当前利率水平也显著高于全球金融危机至疫情期间的水平。目前通胀高于目标,政策利率处于限制性区间(在我看来,是温和限制性)。我们无法确定长期利率最终会稳定在何种水平,但中性利率可能已高于上世纪10年代——这反映了生产率、人口结构、财政政策及其他影响储蓄与投资平衡的因素变化。评估过程中,我们讨论了2020年声明对ELB的关注如何让我们在应对高通胀时的沟通变得复杂。我们得出结论:过度强调特定经济环境可能引发困惑,因此对共识声明做出了几项重要调整,以体现这一认知。
第一,我们删除了“ELB是经济格局标志性特征”的表述,转而指出“我们的货币政策策略旨在在广泛的经济环境中促进充分就业与物价稳定”。尽管在ELB附近操作的难度仍是潜在关切,但已不再是我们的核心焦点。修订版声明重申,委员会准备动用全部政策工具实现充分就业与物价稳定目标,尤其是在联邦基金利率受ELB约束时。
第二,我们回归“灵活通胀目标制”,取消了“弥补性”策略。事实证明,“有意让通胀温和超调”的思路已不适用——正如我2021年公开承认的那样,2020年共识声明调整后仅数月出现的通胀,既非“有意”,也非“温和”。
通胀预期的锚定,对我们在未引发失业率大幅上升的情况下抑制通胀至关重要:当不利冲击推高通胀时,锚定的预期有助于通胀回归目标;当经济走弱时,锚定的预期能限制通缩风险。此外,它还能让货币政策在经济衰退时支持充分就业,同时不损害物价稳定。修订版声明强调,我们承诺将采取有力行动确保长期通胀预期保持锚定,这对实现双重使命目标均有益。声明还指出,“物价稳定对健康稳定的经济至关重要,也有利于所有美国人的福祉”——这一观点在“美联储倾听”活动中得到了充分体现。过去五年的经历痛苦地提醒我们,高通胀会带来深重困难,尤其是对那些最无力承担生活必需品涨价的人群。
第三,2020年声明中,我们用“缺口”(shortfalls)而非“偏离”(deviations)来描述就业与充分就业的差距。使用“缺口”体现了一个认知:我们对失业率自然水平(进而对“充分就业”)的实时评估存在高度不确定性。全球金融危机后复苏的后期,就业曾长期高于主流估算的可持续水平,同时通胀持续低于2%目标。在没有通胀压力的情况下,若仅基于对失业率自然水平的不确定实时估算,可能无需收紧政策。
我们仍持这一观点,但“缺口”一词的解读并非总能符合我们的初衷,引发了沟通挑战——尤其是,使用“缺口”并不意味着我们承诺永远放弃“预防性政策”或忽视劳动力市场紧张。因此,我们从声明中删除了“缺口”表述,转而更精准地指出,“委员会认识到,就业有时可能高于对充分就业的实时评估水平,而不一定引发物价稳定风险”。当然,若劳动力市场紧张或其他因素构成物价稳定风险,采取预防性政策可能仍是必要的。
修订版声明还指出,充分就业是“在物价稳定背景下可长期维持的最高就业水平”。对强劲劳动力市场的重视,凸显了“持久实现充分就业能为所有美国人创造广泛的经济机会与福祉”这一原则——“美联储倾听”活动的反馈也印证了强劲劳动力市场对美国家庭、雇主与社区的价值。
第四,与删除“缺口”表述一致,我们调整了声明内容,以明确在就业与通胀目标冲突时的政策思路:在此类情况下,我们将采取平衡方式推进双重目标。修订版声明的表述更接近2012年原版声明,我们会考量与目标的偏离程度,以及各目标预计回归使命相符水平的潜在时间差异。这些原则指导着我们当前的政策决策,正如2022-2024年期间那样——当时,通胀偏离2%目标是我们最核心的关切。
除上述调整外,修订版声明与以往声明保持了高度连续性:它仍阐释了我们对国会赋予使命的理解,描述了我们认为最有利于促进充分就业与物价稳定的政策框架;我们仍认为货币政策需具有前瞻性,考量其对经济影响的时滞,因此政策行动取决于经济展望及相关风险平衡;我们仍认为为就业设定数值目标并不明智,因为充分就业水平无法直接衡量,且会因与货币政策无关的因素随时间变化。
我们仍将2%的长期通胀率视为最符合双重使命目标的水平——我们相信,对这一目标的承诺是维持长期通胀预期锚定的关键因素。经验表明,2%的通胀率足够低,能确保通胀不会影响家庭与企业决策,同时也能为央行在经济衰退时提供一定的政策灵活性以实施宽松。
最后,修订版共识声明保留了“约每五年开展一次公开评估”的承诺。五年周期并非绝对:这一频率既能让政策制定者重新评估经济的结构性特征,也能让我们与公众、从业者及学者就框架效果展开交流,同时与多个全球同行的做法保持一致。
最后,我要感谢施密德(Schmid)主席及所有工作人员——他们每年都辛勤工作,举办这场出色的活动。算上疫情期间的两次线上参与,这是我第八次有幸站在这里发言。每年,这场研讨会都为美联储领导层提供了聆听顶尖经济思想家观点、聚焦面临挑战的机会。四十多年前,堪萨斯联储成功邀请美联储前主席沃尔克(Volcker)来到这座国家公园举办研讨会,我很自豪能成为这一传统的一部分。
美联储主席鲍威尔星期五温和地表示,未来可能会降息。他指出,高度的不确定性给货币政策制定者的工作带来了困难。
在怀俄明州杰克逊霍尔举行的美联储年度秘密会议上,这位央行行长发表了备受期待的演讲,在事先准备好的讲话中,他提到了税收、贸易和移民政策的“全面变化”。其结果是,在美联储实现充分就业和稳定物价的双重目标之间,“风险的平衡似乎正在发生变化”。
虽然他指出,就业市场仍处于良好状态,经济也显示出“韧性”,但他表示,下行风险正在上升。与此同时,他说,关税正在造成通货膨胀可能再次上升的风险——这是美联储需要避免的滞胀情景。
鲍威尔说,美联储的基准利率比鲍威尔一年前发表主旨演讲时低了整整一个百分点,失业率仍然很低,目前的情况允许“我们在考虑改变政策立场时谨慎行事”。
“尽管如此,由于政策处于限制性区域,基准前景和风险平衡的转变可能需要调整我们的政策立场,”他补充道。
这是他在讲话中最接近于支持降息的表态。华尔街普遍认为,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FOMC)将在9月16日至17日的下次会议上降息。除了市场预期之外,美国总统特朗普还要求美联储大幅降息,他对鲍威尔及其同事进行了严厉的公开攻击。
自去年12月以来,美联储一直将基准借款利率维持在4.25%-4.5%的区间。政策制定者继续以关税将对通胀产生的不确定影响作为谨慎的理由,并认为目前的经济状况和略微限制性的政策立场为做出进一步决定留出了时间。
虽然鲍威尔没有具体提到白宫要求降低利率的要求,但他确实指出了美联储独立性的重要性。
“FOMC成员将仅根据他们对数据的评估及其对经济前景和风险平衡的影响做出这些决定。我们永远不会偏离这一方针。”
鲍威尔发表讲话之际,白宫与其全球贸易伙伴正在进行谈判,这种情况往往不稳定,也不清楚何时会结束。最近的指标显示,消费者价格逐渐走高,但批发成本上升得更快。
从特朗普政府的观点来看,关税不会造成持续的通货膨胀,因此有理由降息。鲍威尔在讲话中的立场是,一系列结果是可能的,“合理的基本情况”是,关税影响将是“短暂的——价格水平的一次性变化”,这可能不会成为维持利率较高的原因。然而,他说目前没有什么是确定的。
鲍威尔说:“提高关税要通过供应链和分销网络发挥作用还需要时间。”“此外,关税税率继续变化,可能会延长调整过程。”
除了总结当前形势和潜在结果外,他的讲话还谈到了美联储对其政策框架的五年评估。与央行上一次在2020年执行这项任务相比,此次审查带来了几项显著变化。
当时,在新冠疫情期间,美联储转向了“灵活的平均通胀目标”制度,该制度实际上允许通胀在长期低于2%的水平后,高于美联储2%的目标。结果是,政策制定者可能会对略高的通胀保持耐心,如果这意味着确保更全面的劳动力市场复苏。
然而,在采取这一策略后不久,通胀开始攀升,最终触及40年高点,而政策制定者基本上将通胀上升视为“暂时的”,不需要加息。鲍威尔指出了通货膨胀带来的破坏性影响以及从中吸取的教训。
事实证明,有意适度通胀超调的想法已被证明是无关紧要的。正如我在2021年公开承认的那样,在我们宣布2020年修改共识声明几个月后出现的通胀并不是有意或温和的,”鲍威尔说。“过去五年是高通胀带来的痛苦提醒,尤其是对那些最无力支付必需品上涨成本的人来说。”
此外,在评估期间,美联储重申了其2%通胀目标的承诺。在这个问题上,双方都有批评,一些人认为汇率太高,可能导致美元走软,而另一些人则认为央行有必要保持灵活性。
鲍威尔说:“我们相信,我们对这一目标的承诺,是帮助保持长期通胀预期稳定的关键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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