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如何繞過能源製裁以獲得暴利？

Kevin D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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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在西方制裁的最初階段達到預期效果後，俄羅斯找到了規避制裁的方法，例如用老舊的油輪船隊運輸石油，那些限制措施對這些油輪的製約有限，而且俄羅斯出售石油的價格相對於國際油價的折扣已經縮小，這讓西方對俄羅斯石油設定的價格上限逐漸失去效力。

自2022年12月開始，西方實施的對俄羅斯石油價格上限機製本應實現兩個目標：確保俄羅斯原油在世界市場上的流通，從而使汽油價格保持在較低水平，同時減少莫斯科方面出售的每一桶原油的收入。

但在西方制裁的最初階段達到預期效果後，俄羅斯找到了規避制裁的方法，例如用老舊的油輪船隊運輸石油，那些限制措施對這些油輪的限制有限，而且俄羅斯出售石油的價格相對於國際油價的折扣已經縮小，這讓西方對俄羅斯石油設定的價格上限逐漸失去效力。

目前，美國官員正竭力加強對國際油市的干預。 10月份，美國財政部首次對兩艘違反上述制裁規則的油輪進行了處罰，美國正在準備採取更多措施確保交易商遵守規則。

隨著許多俄羅斯石油貿易現在都在西方管轄範圍之外進行，美國及其盟國也在討論，如何增加俄羅斯發展和運作其用來規避制裁的船隊的成本。美國司法部將進行廣泛的行動，打擊違反對俄羅斯能源製裁的行為。

分析師稱，俄羅斯可支配的這些油輪船隊的規模確保了其大部分出口不受西方國家所設油價上限的限制。

世界銀行(World Bank)在最近的一份報告中稱，俄羅斯石油價格的上漲表明，俄油上限越來越沒有約束力。

世界銀行和其他經濟學家表示，新的石油財富將幫助莫斯科方面為烏克蘭戰爭提供資金，並支撐飽受制裁之苦的國內經濟。俄羅斯政府計劃明年將軍費開支增加近70%，至1,000多億美元，將創蘇聯解體以來的最高紀錄。

俄羅斯副總理諾瓦克(Alexander Novak)曾在10月份表示：“我希望現在每個人都確信，G7搞出來的工具根本無效，只會讓最終消費者受害。”

美國財政部官員也認為，價格上限已迫使俄羅斯為了規避西方制裁而建造自己的航運基礎設施，從而轉移了莫斯科的戰爭資源。

美國財政部負責經濟政策的代理助理部長Eric Van Nostrand在布魯金斯學會(Brookings Institution)的一次活動上表示：更嚴格地執行製裁將迫使莫斯科要么按照價格上限出售更多石油，要么在規避制裁所需的物流系統上花費更多資金。

美國向港口管理方提出了一系列可能增加俄羅斯成本的建議，包括要求船舶證明擁有資本的保險才能在其水域航行，但目前還不清楚外國航運官員是否會採納美國的建議。

石油價格上限透過允許西方公司運輸、交易或為俄羅斯石油投保來發揮作用，但前提是俄羅斯石油售價必須持平或低於60美元/桶，否則將面臨美國及其盟國的懲罰。

俄羅斯石油公司及其貿易夥伴的對策是組成自己的航運網絡。根據基輔經濟學院(Kyiv School of Economics)的研究，截至9月份，俄羅斯擁有一支由180艘油輪組成的影子船隊，從俄羅斯港口運輸石油和成品油。其最大客戶中國、印度和土耳其都不遵循西方的價格上限。

根據大宗商品數據供應商阿格斯(Argus Media)估計，俄羅斯主要原油品種烏拉爾原油最近的交易價格約為74美元/桶。這一價格仍低於全球基準布蘭特原油的約88美元/桶，儘管近幾個月來兩者之間的價差已大幅收窄。

戰略與國際問題研究中心(Center for Strategic and International Studies)的分析師稱，貿易商在一定程度上透過人為虛報航運成本來規避油價上限。他們說，制裁所依賴的文件很難執行。這是一種被稱為「認證」的文書，它保證一項貿易符合該油價上限。

國際戰略研究所(International Institute for Strategic Studies)研究員Maria Shagina說：西方官員應改進執法工作，對違反油價上限的行為規定嚴格的責任，收緊文件要求以防止認證欺詐，並調查虛高的運輸和保險費用。

但是，對美國來說，推進制裁執法的風險在於，參與俄羅斯石油貿易的西方公司可能會進一步縮減此類業務，可能導致俄羅斯石油無法進入全球市場。而這可能會擠壓全球石油供應，抬高油價，加劇通膨。

為此，美國財政部為了打擊涉俄羅斯石油貿易的製裁規避行為，在10月份提出了海上石油貿易風險防範的最新指引，略述如下，謹供參考：

一、海上石油貿易風險：

• 海上安全與海洋環境：從事影子貿易的船舶，通常是較舊的、甚至超過了使用壽命的船舶。它們通常在船旗國註冊，而這些船旗國未能履行其國際義務，偽造註冊的風險也在增加，並且缺乏國際公約所要求的監管證書。

• 保險和經濟：石油外洩會造成巨大的環境破壞，對沿海國家造成巨大的經濟損失。參與影子貿易的船舶可能依賴未經證實的保賠(PI)保險提供商，這些保險提供商在監管不透明或有限的司法管轄區運營，並且資本、再保險安排和/或技術專長不足，無法處理發生海上事故時的重大索賠。

• 聲譽、物流與財務：參與影子貿易的行動者往往隱藏其所有權結構和貨物來源。影子船隊油輪的所有權可能透過複雜的公司安排來隱藏，最近單船船隊的數量增加。這些船隻可能會停用或操縱AIS系統，以隱藏非法活動或有關其航行的其他資訊。這可能導致行業利益相關者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參與違法交易，影響其聲譽，導致其失去與信譽良好的服務提供者、融資、客戶和港口的合作。

• 法律與製裁：不良行為者可能使用欺騙手段取得、或維持價格上限聯盟的服務，以運輸俄羅斯石油或石油產品，以高於價格上限的價格出售，或從事可能違反聯盟制裁、法律或法規的活動。

二、海上石油貿易的七個合規建議：

建議1：要求適當資本化的損益保險。影子貿易涉及可能依賴未知、未經檢驗、零星或欺詐性保險的船舶。如果沒有合法的、持續的保險覆蓋，這些船舶可能無法支付它們所涉及的事故的費用，包括石油洩漏，這將帶來巨大的環境破壞和安全風險以及相關費用。該聯盟鼓勵產業利益相關者要求船舶在整個航行期間擁有持續的、適當的、合法的海上保險。產業參與者應進行充分的盡職調查（例如對保險公司的財務健全性、業績記錄、監管記錄和/或所有權結構進行審查），以確保保險公司能夠涵蓋所有相關風險。

建議2：獲得國際船級社協會會員協會的船級。船級社收集的資訊有助於保險公司、港口國和其他行業利益相關者就船舶的適航性做出明智的決策。該聯盟鼓勵行業利益相關者確保交易對手獲得IACS成員船級社資格，以確保船舶適合預期的服務。

建議3：使用自動化的船舶識別系統的最佳實務。根據《海上人命安全國際公約》(SOLAS公約)，利害關係人應促進AIS在整個航程期間的持續應用。如果船舶出於合理的安全考慮需要停用其AIS，則船舶應記錄需要禁用的情況。產業利害關係人也應警惕地監測不正常的AIS模式或與實際船舶位置不一致的數據，加強對犯罪行為者和相關風險暴露的預警。如有必要，運用遠端識別和追蹤系統(LRIT)與AIS結合以降低風險。

建議4：監控高風險的船對船轉運。雖然船對船(STS)轉移(海上船舶之間的貨物轉移)通常是出於合法目的進行的，但這種轉移也可用於隱瞞貨物的原產地或目的地，以規避制裁或其他條例。產業利害關係人應根據其角色，在STS轉移的背景下進行加強盡職調查（EDD），包括根據《國際公約防止船舶造成污染》(MARPOL)附件一的要求通知STS油類貨物轉移，特別是在非法貿易活動或AIS操縱風險較高的地區。產業利害關係人也應核實油類記錄日誌，以掌握船上貨物流動的問責記錄。

建議5：審查航運和輔助成本(如運費、海關、保險)或此類成本的捆綁。因為這可能用於掩蓋俄羅斯石油在價格上限之上購買的策略。商業上不合理或不透明的航運和輔助成本的計費應被視為潛在的逃避價格上限的跡象。運輸、運費、海關和保險費用不包括在價格上限之內，必須單獨開立發票，並以商業上合理的費率開立。參與俄羅斯石油貿易的行業利益相關者使用「成本、保險、運費」合約或其同行使用此類協議，並應要求對所有成本進行逐項分類，以確定石油或石油產品的支付價格。這可能要求行業利益相關者更新與賣方或對應方的合約條款和條件，或調整發票模式，以分別顯示直至裝貨港的石油價格以及運輸和其他服務的價格。

建議6：產業利害關係人應進行適當的盡職調查。對於經歷了多次變更(例如重新掛旗)的船舶，可能需要加強盡職調查。產業利害關係人在與不透明的中介公司(如管理公司、貿易商、經紀公司等)打交道時，也需要加強盡職調查。這類公司更有可能從事詐欺行為，並使交易對手面臨更高的風險。盡職調查應根據其業務的特殊性，以及相關的風險敞口進行校準。

建議7：如果業者意識到潛在的非法或不安全海上石油貿易，包括涉嫌違反石油價格上限，則應向相關當局報告。透過報告這些相關行為，行業利益相關者可以共同幫助保護貿易免受惡意活動的影響，同時促進整個市場的安全和誠信。

鑑於俄羅斯已經能夠成功繞過西方的能源製裁，美國已開始著手製裁違反俄羅斯石油價格上限的行為，並更新海上石油貿易合規風險警示，這是在「向市場發出一個明確的信號」：美國正準備採取更廣泛的行動，打擊涉嫌逃避對俄羅斯石油製裁的行為。建議石油貿易參與者或利害關係人應及時做好風險因應策略。

文章來源：Dow Jon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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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mon

政治

經濟

今年7月，歐盟發布了備受外界關注的《歐洲經濟安全戰略》，將實施更嚴格的投資監管和出口限制，對涉及安全技術的研究和開發引入審核機制。歐洲輿論認為，「去風險化」的潛台詞是降低對華依賴，降低對華關係中重要敏感領域的風險。

在歐盟公佈對華經濟關係的「去風險」路線圖之際，歐盟一些較大的成員國警告不要「模仿」美國的「極端」做法。多個歐洲國家的政府擔心，布魯塞爾將貿易政策與「國家安全」混為一談，可能會侵犯到各國的政策自主權，進而影響本土的技術進步。

歐盟的弱點

儘管美國、日本和現在的歐盟對於經濟安全的定義有所不同，但都在近期對保障「經濟安全」的必要性表示接受。經濟安全是一個不太精確的術語，其指的是從經濟角度鞏固國家利益。雖然美國和日本為（鞏固國家利益）這一目的而擁抱了產業政策，但歐盟所採取的路徑基本上忽略了這一點。

今年六月，歐盟委員會和歐盟高級代表發布了一份關於「歐盟鞏固經濟安全的方法」的聯合通訊，該通訊「著重於在地緣政治緊張加劇的背景下，最大限度地減少部分經濟流動所帶來的風險」。此後，一份建議在十月發布，要求對四個技術領域進行風險評估，這些領域涉及“與技術安全和技術洩漏相關的最敏感和最緊迫的風險”，即人工智慧、半導體、量子計算和生物技術。這些聲明以及歐盟委員會主席馮德萊恩在三月發表的演講，標誌著歐盟經濟安全戰略的起點，而該戰略將在未來幾個月由歐盟層級與成員國共同製定。

然而，歐盟在構想經濟安全時有一種令人不安的趨勢。經濟安全涉及技術的保護和促進，但歐盟只關注前者，對（技術）競爭只動嘴皮——也許是因為這與其新自由主義的基礎相矛盾。歐盟未能利用有潛力的經濟安全政策框架來重新思考經濟組織（的形態），改善經濟競爭力，而是過於狹隘地專注於降低風險。

相較之下，美國和日本強調了產業和競爭政策，以服務經濟安全——儘管就對這一概念的理解而言，華盛頓也可能陷入與歐盟相同的陷阱。因此，在歐盟和美國，一個有潛力的政策框架有可能過早僵化。

經濟安全不僅是技術官僚的行為，對歐盟來說，在選擇路線方面還有許多潛在的摩擦點：為了經濟安全，歐盟應該在多大程度上偏離創立時的自由貿易原則？歐盟應該多麼緊密地與美國保持一致？或反對中國？值得注意的是，馮德萊恩主席在三月進行了專門針對中歐關係的關於經濟安全的演講，但在隨後的歐盟委員會的表態中卻不再有針對中國的信息。

在處理經濟安全時，還有一些額外的政治複雜性，甚至是張力，這些都是由歐盟的獨特結構引起的。它們涉及到一個政策討論的核心，那就是歐盟成員國和歐盟委員會之間的權力平衡。用歐盟的話來說，問題是誰有所謂的能力來實施和控制這些新的經濟安全政策：歐盟委員會（其權力包括國際貿易政策），還是歐盟成員國（其職權包括國防）？誰將擁有預算？誰將真正掌控話事權？

在這些紛雜的辯論和權力博弈中，透過產業政策培育關鍵技術的計畫大多缺乏具體的方式。儘管在歐盟委員會的通訊中提到了競爭力，但在如何實現這一目標的問題上卻很模糊，不像對風險評估的建議那麼明確。由於強調降低風險，歐盟正在製定的經濟安全框架本質上是防禦性的而不是進攻性的。它主要是試圖透過控制技術轉移或類似的工具來保護現有的技術，而非透過新的產業政策和融資來促進未來的技術發展。

由於這個原因，歐盟的繁榮，以及最終的經濟安全，在長期內仍然是脆弱的。

貿易政策逐漸“政治化”

日本和美國在許多方面都影響了歐盟的做法——通常是透過簡報來直接傳達他們的理念。然而，日、美、歐在所規劃的整體政策目標方面，仍有一些關鍵的差異。

與歐盟不同，日本的經濟安全政策包括透過補貼來促進未來的關鍵產業發展。巴黎蒙田研究所（Institut Montaigne）國際研究主任、常駐高級研究員杜沙泰爾（Mathieu Duchâtel）在一份政策報告中寫道，日本「毫無保留地」接受了這樣的政策。

據杜沙泰爾稱，歐盟經濟安全戰略中親產業政策的步驟是「膽小」的。相反，重點被放在了其他地方。辯論集中在歐盟委員會（而不是成員國）應該在多大程度上主導制定關鍵技術清單、協調出口管制以及對外投資管制——根據歐盟傳統，這些政策制定權屬於主權國家。杜沙泰爾說：“（相關）辯論很激烈。”

此外，在意識形態上的辯論，也涉及歐盟秩序自由主義（Ordoliberalism）的前提，即認為只要有充分的競爭，市場就應該決定經濟結果。歐盟也以其新自由主義的「四大自由」來區別於其他國家：貨物、服務、人員和資本的自由流動。目前，由於經濟安全的考慮，所有這些自由流動的要素都被重新審視。

“將貿易限製作為一種地緣政治工具是一個巨大的政策轉變”，歐洲外交關係委員會（ECFR）高級政策研究員格爾克（Tobias Gehrke）說，“歐盟一直是自由貿易秩序的捍衛者。一個創立的理念是「你必須」將貿易政策與政治化分開。所以，這是一個範式轉移」。

出於政治和安全目的而對貿易進行限制，無疑是對德國長期以來做法的逆轉。德國透過所謂的「以貿易促進變革」（Wandel durch Annäherung）政策來修飾其與部分國家的貿易。這導致了德國在能源方面高度依賴俄羅斯。「『以貿易促變革』這個短語是有毒的，已經被淘汰了」，格爾克說。

問題是，“這種經濟思維的轉變會走多遠”，他補充說。在解決供應鏈韌性問題或製定新的貿易政策方面，歐盟和美國之間肯定存在一致性，但在為了國家安全目的而保持技術產業優勢方面，歐盟和美國之間並不一致。格爾克說：“歐洲人在混同國家安全與產業優勢方面感到不太舒適，這是與美國最大的分歧。”

杜沙泰爾說，如果這樣的情況屬實，「那些支持自由貿易或認為歐盟委員會行動過快的成員國正在抵制（歐盟的動作）」。

在整個歐盟範圍內，歐盟確實有現存的產業政策融資工具，但它們是零散的。現存政策融資工具具有臨時性，是因為它們是歐盟的例外。這種例外主要是針對歐盟通用監管、禁止國家出資的意識形態、資源匱乏。即使歐盟委員會的經濟安全溝通中提到了這樣的工具，但對於一個共同的產業政策來說，幾乎不存在新的歐洲資金。

不同於泛歐洲的資金解決方案，國家主導的產業政策占主導地位。這在「歐洲共同利益重要項目」（IPCEIs）的名義下得到允許，而這項命名十分有趣。符合標準的項目得到了豁免，不需要遵從成員國援助的通常規定。

"IPCEIs"連動網路示意圖

“在實踐中，使用IPCEIs的做法有利於那些已然富裕的國家”，雅克·德洛爾研究所（Institut Jacques Delors）歐洲經濟政策研究員安德烈亞斯·埃斯爾（Andreas Eisl）說，“過去，部分融資是跨歐洲範圍內（的跨國資金），但各國國內資金將在未來占主導地位」。埃斯爾也表示，IPCEIs的攸關之處在於錢從何而來──資金來自個別成員國，而非歐盟委員會。這引發了各種問題，主要關乎預算能力不同的成員國之間的公平競爭。

到目前為止，IPCEIs主要用於德國、法國、義大利和瑞典，這表明它幾乎不是一個泛歐洲或公平的工具。埃斯爾對這種以成員國為中心的方法持批評態度，它破壞了公平競爭和歐洲團結。 “我們需要有一個歐洲範圍內的產業政策資金維度”，他說，“需要有更高水平的歐洲團結”。

這就是經濟安全可能介入的地方，特別是推動一個「促進議程」。它可以是一種「歐洲化」的工業政策資金方式，透過歐盟委員會本身而不是個別政府來推進。這項措施將在歐盟內帶來更公平的競爭環境，以及為產業落後的南歐國家提供糾正措施的可能性。在這樣的框架下，在歐盟範圍內為產業戰略提供集中資金可以改善歐盟的經濟成長狀況，強化內部競爭。因此，這樣的解決方案是具有政治吸引力的，並且是繞過意識形態僵局的一種方式，而這種僵局嘗試結合安全、貿易與市場。

然而，轉向「促進議程」不僅需要集中資金，還需要新的工具和新的分析框架，而不僅僅是進行風險評估。這將涉及前瞻性分析——分析阻礙新技術在歐盟範圍內規模化的戰略瓶頸。

歐盟基於風險的經濟安全路徑，以及對防止技術洩漏的關注，建立在歐洲在持續領導關鍵技術能力的可疑假設之上。而這些假設可能會受到中國技術進步的考驗。

歐盟應向中國學習

中國在製造業的實力強勁，因而中國製造業並未遭遇經濟逆風。中國擁有目前世界上最大的製造業部門，在重工業和先進製造業方面佔據主導地位，並部署了比所有其他國家加起來還要多的工業機器人。唯一讓中國苦苦掙扎的領域是半導體，而在這個領域，美國和歐盟已經實施了產業戰略。

中國正在以越來越有創意的方式，投入大量資金來支持技術成長和製造業。這些產業政策落地的努力不應該被輕易地否定，其優勢和劣勢應該被評估。

“中國正嘗試成為一個'孵化器'國家，並加速搶佔技術制高點”，墨卡託中國研究所（Mercator Institute for China Studies）的分析師弗朗索瓦·奇米茨（François Chimits）說。

在中國，備受關注的一點是透過培育技術創新的中小企業，來推動策略製造業領域的創新。

圖：來自中國的工業機器人

“許多創新中小企業現在作為新形成的孵化器系統的一部分，獲得了政府的各種好處”，奇米茨和他的合著者在一份關於這種新方法的研究報告中寫道。這些好處包括「獲得融資、直接補貼、研究資金、與國家實體合作等等」。而且，“國家支持的中小企業的使命”，分析人士補充說，“是創新、製造業實力和自力更生。”

在經濟安全的框架下，歐洲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嘗試過類似的事情。它沒有以促進先進製造業為目的，重新設計其金融或創新系統，美國也是如此。

雖然最近歐盟關於關鍵技術風險評估的建議在成長方面沒有提供任何具體內容，但歐盟對經濟安全的擁抱無疑標誌著對過去做法的巨大轉變。在全面製定和實施策略方面，還有許多內部鬥爭——在歐盟委員會和成員國之間，以及不同產業之間。隨著這些政策變得更加清晰，歐盟可能仍然會發現，如果要實現經濟安全，它最終可能需要實施促進新技術的產業政策。在這方面，它可以向日本等盟友尋求指導。

但是，還有其他值得研究的國家，它們以新的融資工具和政策來促進關鍵技術發展。歐盟以其在經濟安全方面富有創意的委婉語調而聞名，例如“戰略自主”和“去風險化”，從而避免了對中國的“妖魔化”。

當歐盟尋求經濟安全時，它也應該考慮另一種路徑：那就是「向中國學習」。

文章來源：「大灣區評論」微信公眾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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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hen

央行

澳洲央行預計，到2025年底，通膨率才會回到2% -3%的目標上方，而更強勁的經濟將支持就業，強調了本週恢復升息的決定。

根據澳洲央行週五發布的季度貨幣政策聲明，該央行預計，2024年6月修正後的CPI將上漲4%，此前為3.25%;截至2024年6月GDP增速為1.75%，此前為1.25% 。澳洲央行也預計失業率將在2024年底達到4.25%的峰值，然後在接下來的一年裡一直保持在這一水平。

澳洲央行談到其預測時表示：「事實證明，國內經濟比先前預期更具韌性，因此，勞動市場的放鬆速度比預期的更慢。該經濟預測是基於現金利率在4.5%左右觸頂的假設，未來一年通膨率上升的前景增加了在價格製定決策中嵌入更高通膨預期的風險。”

澳洲央行週二宣布將基準利率上調至4.35%

澳洲央行週二結束了四次暫停升息的局面，將現金利率上調至4.35%的12年高點，以試圖控制物價。週五，該央行在貨幣政策聲明中重申了周二利率聲明中的大部分內容，推動澳洲三年期政府公債反彈，縮減跌幅。該債券殖利率為4.23%，較當日上升7個基點，在聲明發布前為4.25%。

對此，包括澳洲聯邦銀行在內的許多經濟學家現在預計，澳洲央行可能已經完成了升息，不過澳洲國民銀行和加拿大皇家銀行等少數幾家銀行預計，至少還會有一次升息，至4.6%。貨幣市場押注暗示，明年利率將維持在4%以上。

摩根大通的Tom Kennedy表示:“從表面上看，考慮到近期修正的幅度，新的預測偏向鷹派，並表明澳大利亞央行離目標的距離比之前想像的要遠。”

他表示:“但在發布之前，人們普遍預期會上調利率，儘管如此，該央行領導層還是選擇通過本週的指引調整，略微提高進一步收緊的門檻。”

將通膨恢復至目標水準仍是首要任務

澳洲央行表示：「委員會的首要任務是將通膨率恢復到目標水準。未來是否需要進一步收緊政策取決於數據和風險情況。」該央行還稱，在做出決策時，將繼續密切關注全球經濟、國內需求趨勢、通膨前景和勞動市場。

澳洲央行指出，到年底通膨率仍高於5%，「遠高於」目標。受勞動市場吃緊和能源成本上升的推動，服務價格的強勢可能會持續一段時間。由於近幾季的人口激增增加了本已吃緊的市場的需求，租金通膨也將維持在高位。

另一個加劇通膨的因素是薪資成長，預計今年將達到4%的峰值，高於8月份預測的4.1%，並將在2024年上半年保持在這一水平，之後會有所放緩。澳洲央行強調，持續低迷的生產力成長是通膨上行風險之一。另一方面，全球成本壓力的下降可能會拉低整體消費者價格。

最後，澳洲房地產市場也出現了令人驚訝的轉折，自2月以來連續數月上漲，部分原因是人口強勁增長和供應有限推動了高需求。此外，由於勞動力短缺和財政狀況收緊，建築活動繼續受到能力限制的限制。

澳洲央行強調，家庭消費是不確定性的“關鍵來源”，儘管勞動力市場的彈性和房價的上漲可能會支撐市場人氣，並補充稱，國際學生和遊客的反彈支撐了經濟支出。

文章來源：智通財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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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m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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